有個出軌的爸爸,孩子的成長亦無可避免地備受牽連。成年之後,當上了別人的妻子或丈夫、孩子的父母的時候,原生家庭的糾結塑造了他們的心態,他們的人生選項亦源出於此。
子文雖然是獨生子,他卻沒有享受過父母的專寵。爸爸對他客氣冷淡,父子之間攬頭攬頸的關係、踢波打籃球的溫馨,他從未試過。媽媽待他忽冷忽熱,照顧是不缺的,但亦時有怨言責駡。
當父母的關係變差的時候,子文成為了媽媽的出氣袋,長期接收她的哀愁怨恨。子文最怕的,是他們吵架之後,媽媽會迫著子文認同她才是對的,從頭再次數落爸爸的不是。子文聽著頭痛,便往爺爺嫲嫲家裡逃。最後爸爸選擇離家,媽媽變得竭斯底里,一直至今天仍未釋懷。
子文現在已經成家,並且育有一對孩子。孩子出生之前,子文十分認真的盤算過,自己究竟要當個怎麼樣的爸爸:首先,在冷淡與爭吵之下成長的他,發誓無論如何不與太太嘈交,亦不會責罵孩子,不強迫孩子做不想做的事,讓孩子有自由意志,在充滿愛與尊重,和諧的環境下成長。
子文說到做到了。孩子果真無拘無束的長大,亦同時變得目中無人。孩子們食無定時、睡無定覺,如廁訓練等階段性發展更是滑鐵盧!無論何時何地,他們隨心隨意的大笑大哭大叫,大人說話做事孩子例必插嘴插手,該與不該做的,都爭取一番。孩子不可理喻旳喜惡主宰著家庭的狀況,子文與妻子累到一個點,被激到發真火,責打孩子之後,子文覺得自己背棄了承諾,悔疚不已,又向孩子賠禮道歉。
子文對孩子的唯一要求,是必須完成大學課程,以彌補自己只有中學程度的遺憾。於是,子文每天放工後閑暇時,都努力與就讀三年級的兒子一齊做功課、溫習、閱讀、吸收新知識。但兒子抗拒一切與文字有關的學習,對爸爸的伴讀,採取極不合作的態度,扭計方法層出不窮,有時講數要求條件、有時詐累拒絕再讀,花樣多多,叫子文無力招架。
這個表面和諧的家庭,勉強維持著平衡,其實充滿暗湧。孩子逐漸長大,一家人將要面對不完全在他們掌握之內的壓力,例如學業。孩子雖然已經橫行多年,但性本善良,可幸年紀尚小絕對有重塑機會,但不會無痛。
最大的阻礙在於子文!要他承認和接受自己扎根於孩堤時代的信念,和盼了半生的自主,竟是害苦孩子的元兇,令寵愛變成溺愛、自由變成自私!非得要有莫大的衝擊,方能令他醒覺。這個認知和修正過程絕對艱辛,成敗難料。
筆者筆耕的目的,是希望略盡綿力,在傷害被做成之前,讓漸漸步向漩渦的家庭,從前車中借鑑,提防走上錯路,避過可以免受的苦。
與大家共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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